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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见与看不见的感情漩涡

发布时间:2018-08-03 15:45:49

朱彦韵和我的屋子都在二楼,中间仅隔着一条不足两米的窄细小路。可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说过话,一是因为潜意识里有些清高的我对这条巷子的一切都怀有淡淡的鄙视,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小佑不喜欢朱彦韵。小佑是我的女朋友,她曾经在巷子里和朱彦韵擦身而过,然后对我说,朱彦韵一定是那种在特殊行业里打滚的女人,并勒令我退避三舍。

跟小佑为了买房子的事情在大街上吵起来那天,小佑说要和我分手。我筋疲力尽地回到家,一觉醒来天已经黑透。打开窗子,对面有断断续续的歌声飘过来。朱彦韵的屋子灯火通明,她扎着马尾穿着运动服在收拾屋子,把活泼明抉的流行歌曲唱得像首儿歌,唱到高兴处还有模有样地舞动几下腰肢。

取了根烟,我又回到窗户边看她。她打扫房间后开始脱衣服,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大大退了一步。但几乎是同时,又鬼使神差地走回了原处。那晚我梦到了朱彦韵,她像条美女蛇一般与我纠缠在一起。翻来覆去后醒来,抹把脸,手心里湿漉漉的都是汗。

半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我刚起床,一只小白狗就鬼头鬼脑地从虚掩的门外挤了进来。我一手掂着四处撒野的小狗一手拿着牙刷正发愁,朱彦韵出现在门口。她紧捏着裙角,指r指我手里哼哼唧唧的小狗,对满嘴牙膏不知所措的我说: “不好意思,那是我的豆豆。”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真正接触。那天朱彦韵刚花60块钱从宠物市场买了豆豆。长了红鼻头还有些兜齿的豆豆年纪不大却爱记仇,经常在朱彦韵带它散步的时候,找机会冲上二楼在我的房门口留下它到此一游的证据。每次朱彦韵都会红着脸对我说半天“对不起”,并拿些食物过来“补偿”我。一来二往,我们渐渐熟悉。

守在机械厂为每个月千八百块钱埋头苦干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半年后我辞掉了那份工作,并很快通过中介在一间物流公司找到一份新工作。我特意买了一斤腊牛肉回来庆祝。走到巷口,看到朱彦韵提着两个大袋子很辛苦的样子,我忙赶上去帮她。

门一开,豆豆兴奋地扑过来抽着鼻子在我们脚边绕来绕去。我笑着闪开,朱彦韵把椅子上的坐垫拍了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坐,我收拾一下。”然后转身去整理散落在床上那堆刚晒好的衣服。我坐下看她忙活,却很快便局促地别开了眼,衣服堆里那几件颜色艳丽的内衣让我突然泛起了尴尬。空气变得热辣,片刻后,我忍不住心虚与慌乱,仓促地起身告辞。

朱彦韵却叫住了我。她转身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盒子。“前两天给你买件衬衣,觉得这个颜色挺衬你。”可能是觉得有些突兀,她又笑着补充,“正好特价,你可别嫌弃啊!也不知道合适不。”她软软的声音把我的脚牢牢黏住,满屋蒸腾的暧昧把我熏染得浑身发烫,一咬牙,我转身抱住了她。

屋子里静悄悄的,朱彦韵没有挣开我的怀抱,她的脸透着红晕,眼底有淡淡的迷离,更深处则藏了许多的期待……

尽管朱彦韵提过要我搬到她那里住,可在我的坚持下,我们还是保持了现状。没有人看得出我们之间曾有过以及正进行着怎样的香艳。而坦白地说,促使我隐瞒我们关系的真正原因,是男人惯有的鄙薄性情。大多数男性可以接受一个有瑕疵的女人带给自己的快乐,却容忍不了同一个女人给予的难堪。朱彦韵不是处女,她甚至在这件事上显得娴熟老练。那种令我不痛快的味道混杂着纷乱的思绪逐渐变为一道异样的催情剂,促使我更热烈地投入到与她的水乳交融中,心里却开始面对她时越来越不舒服。

朱彦韵从不对我的矛盾做出任何反应,她始终温柔对我。只是在温存过后,会趴在我怀里问我爱不爱她。这是女人可爱的小毛病,我当然要告诉她,我爱她,因为每次我都可以得到一个柔情蜜意的眼神或者亲吻。很多时候,她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被生活冷怕的孩子,只要有一个可以依偎容纳的怀抱,就不愿意放手。

小佑再次出现,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她一脸委屈地说之前那些都是气话,并半真半假地责怪我没风度。我却觉得有必要把自己从前的委屈发泄一下,于是我告诉了她我与朱彦韵的事情。小佑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小佑又跑来了。她站在窗子边看了眼对面黑漆漆的屋子,突然笑起来:“你真是个傻瓜!你猜她是做什么的!”她的语调怪异地无限延伸,颇有故意吊我胃口的意思。可我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碰了一鼻子灰,她临走前狠狠地说:“你会后悔的!”

漠不关心其实只是表面,小佑没有说完的话给了我无限的想象空间,能让她那么张扬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我想起小佑最初对朱彦韵的“断言”,想起朱彦韵早已给了某个男人的“第一次”,想起她那些一般女人不会喜欢的艳丽的内衣,她偶尔没来得及卸掉的浓妆,甚至还有她的曲意承欢……那晚,我没有到朱彦韵那里。而那晚之后,我开始疏离她,甚至带了单位里的女人回来。

朱彦韵的眼神从娇怯变为疑惑,又从疑惑变成忧伤,最后成了幽怨。而见识到那双眼里的绝望,则是半个多月后的一晚。我被警铃声吵醒,出来的时候巷子里已经围了很多人。朱彦韵穿着睡衣蹲在人群中间捂着脸哭。她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站了一个男人。警察勘查了现场,说那男人可能是“烟民”,翻窗子进去的。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收获。

本来就惹眼的朱彦韵更出名了,大家都在她身后指指点点。这种破烂如贫民窟般的地方自然不会为求财,于是说法自然暖昧起来。尽管朱彦韵说那男人没有侵犯她,可谁信呢?看朱彦韵哭得那么无助,我真想把她搂到怀里安慰。可是当我抬眼看到这条简陋的巷子,看到周围一张张鄙薄的脸,无由来的烦乱就涌了上来。我知道我迟早都要搬出这个让我厌烦的地方,那么,何必再去招惹她呢!转身进屋时,我留意到她的哭声中断了两秒,然后愈加有种苦痛的味道。

朱彦韵是两天后搬走的。房东嫌她惹了麻烦,不愿意再把房子租给她。我下班回来只看到她贴在我门上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拜托我如果见到豆豆尽量帮忙安置它。在那晚的混乱中,豆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去,再没回来。

可直到我搬出老巷,豆豆也没有出现。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有些迁怒那只狗。我愤怒它在享用了朱彦韵一切的关怀后离她而去,因为这着实让我看到了自己类似的赤裸裸的残酷。朱彦韵的叮嘱,疙瘩似的堵在心上搅得我不得安宁,总觉得自己至少要为她找到她心爱的宠物。

怀着这样的心情,当然还有对朱彦韵说不出口的思念,我向小佑低头,通过她的朋友打听来了朱彦韵的消息。小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知道她不是为我而悲伤,她的悲愤来自她的面子,她不理解我怎么会为朱彦韵而放弃她。

“殿堂”是一间位于南郊某路的二流夜总会。我徘徊了两圈,终究顺从了心里的渴望。房间里香烟、剩饭以及各种廉价香水交织出一种让人作呕的腐败味,十来个浓妆艳抹衣衫暴露的女人错落地坐着,最角落的那个是朱彦韵。她素着脸,白色T恤外面套一件格子衬衫,牛仔裤运动鞋,一副清纯模样,在那些俗艳女人身边极为突兀。

朱彦韵始终低着头,直到她身边的女人用胳膊捅了捅发呆的她,她才有些茫然地抬头看那女人一眼.然后视线顺着女人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我看到她脸上有片刻空白,跟着转为煞白,却还是坐在那里,僵化一般。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后悔这样冲动地跑来找她,她一定不希望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境下见到我吧。那天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在女人们的讪笑中,之前准备很久的话都被我噎在嗓子里,只能仓促地转身离开。

等我“武装”好自己,又去了“殿堂”,那里的女人却说已经好几天没见朱彦韵了。我问她们,朱彦韵还会不会来,那些女人嘿嘿笑着说,谁知道她去了哪个场子……

许久以后,我已经习惯西装革履地进出体面的办公楼,心满意足地租住优雅干净的社区,几乎忘掉老巷弄以及那个叫朱彦韵的女人。愚人节时,我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人之所以在爱情中放纵肉体,是因为首先在灵魂上丧失了坚贞。所以爱情从肉体开始,却无法以精神的忠贞结束!”我到网上查了一下,号码来自遥远而陌生的新疆。直到现在,我始终坚信,那恰是朱彦韵要对我说的。

关键词: 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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