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现时这般年龄之人:40岁未到,又过了38岁的年头,正所谓是“说老不老,说嫩不嫩;小的不爱,老的不想;男的不俊,女的不俏”的尴尬年龄。
每年的“5.4”青年节,原本是自打从中学时起就最喜欢的节日之一,那是从学校到社会以后都是自由享受着的一种待遇。它有别于“三八”、“老人节”、“父亲节”、“母亲节”等,不以身份或性别为标识,只要是青年,那就是天经地义的必然参加者。
每逢此节日,整个城市的街道、广场和山坡都是年轻人的面孔,他们永远与姹紫嫣红、五彩缤纷、活力四射和阳光灿烂相拥在一起。难怪有那么些“老皮老脸”的“青年”宁愿“丢分”也要混迹其中,孰不见,不少单位的不少领导都打着领队的头衔出现在年轻人的队伍里,年年如此,年年年轻。
现在过“5.4”,也不像过去那样单纯,首先是年龄上的放开,把过去35岁的青年线段改成45岁(联合国对“青年”的年龄界定为45岁以下);如果此单位领导的年龄是在46岁,那活动年龄就该是50岁以下了,反正总会有人以名正言顺的理由让领导参加上,这叫“识做”。
我所在的单位是一个性质属“事业单位,但又是按企业管理”的处所。早期我刚毕业来报到的时候还是“全额财政拨款”,没几年,就变成了“差额财政拨款”,如今已是“没奶吃”的儿了。这就是说,在这个单位里,再也没有“等分房”这一说了!
自从断了等分房的念头,我就开始埋头苦干,赚钱买商品房。在我35岁那年,商品房的钱还没凑齐,我就当了我女儿的“爹地”!每日“进口奶粉”、“花王纸尿裤”蚕食着我的存折上有限的数字。
又过两年,女儿开始接受“全日制”的正规教育,开始向“市重点幼儿园”进军,“择园费”、“学舞蹈费”、“学音乐费”、“外籍英语初级班学费”;买钢琴、买舞蹈练功服、买表演服;三天两头上课,隔三岔五演出。在“分身乏术,睡眠不足;时间有限,体力不支”的巨大压力下,终于动用老本,买了一台“屁股冒烟”的家伙,在业余时间和节假日连车带人专供太太和女儿差遣,每日上、下班还须到单位和幼儿园接送两位女士的“大驾”,过着“车夫”的生活。
我最尴尬别人在我面前谈“减肥”的话题,因为我的体重只有55公斤,而我的身高是178厘米,这个体重是自打我萌发了买房的想法后就保持现状了。
当我偶有闲暇,得与我的同学或朋友快快乐乐小聚的时候,每吃到菜正香、酒正酣的时候,在座几位面对眼前的美食,必露出举筷维艰的痛苦样。在座的几位,除了我之外,无不是大腹便便者,每人都怀有“减磅”的历史使命感似的。相比之下,我却如此形象,相形见绌,真像贫下中农混迹于一帮暴富的地主老财们的行列中,不是一个等量级,总是露出一副“吃不饱,穿不暖”的穷酸相。
在我的同龄友人当中,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抓住青春的尾巴!”讲此话者每每讲得铿锵有力,大有只争朝夕之感,但听来却是有“狗尾续貂”之嫌。同单位、并担任团干之职的师弟往往表示讶异:“现在才想发力,早干嘛去了!不是‘三十而立’吗?”
“我们能跟你们比吗?你们现在每月拿多少?我们像你们这个时候能拿多少?你们是含着银勺出生的,从小就没有金钱的压力,知道吗?”
“谁说的,假如你自己不觉得,谁也没有想到你已经不再年轻。难道我就不会老?只要你的心还是年轻的,管他中年还是老年?等我到了40岁,我还照样年轻;因为我心里会永远开着青春的花朵!”
说得多好:“因为我心里永远开着青春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