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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单的夜晚,我们颤栗着相拥而眠

发布时间:2015-10-19 11:42:26

有一座城,困着相爱的两个人,爱与不爱,都遵从自己的本心。过了那么多年,那人、那事,就真的只能以隐秘的方式独自怀念吗。也许,在遥远的地方,你也会想起我,而我也在等着你回来。爱情走了,回忆还在。但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的回忆还没灭亡便是好的了。

北京的秋天比起故乡来说,还真是差别很多,阵阵的秋风伴着落叶,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凉了。细细想来,到北京已是第三个年头了,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气候,兴许是心境的改变吧。每每在这样的时节里,会分外地想念远在故乡的他,不知他是否还好,可曾无恙。却也没有关切的问候,我们之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吧,或许是只能这样吧。

也是一个飘着落叶的季节,我们相约在一个街头。我特意去剪短了头发,精心打扮了一番,虽说之前早已有过联系,而且彼此也算是熟识,然而单独的约会却还是第一次。

我早到了很久,独自徘徊在街头,猜想着他会从哪个方向走来,抑或他会以怎样的话语来作为开场白,也会担心自己的衣着是否整齐,他会否喜欢。真的是好奇怪的心情,不知是因为猜想而担心,还是因为担心而猜想,那一整天我都被这种心情所占据,一直到夜幕降临,我们独处家中以后,激情的心才有了稍微平静一点的心态。

没有了街头的嘈杂和餐厅的拘束,我们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随心的聊着天,总能够找到很投机的话题,亦总能够达成一致的观点。这样的气氛让这间房子有了些许温暖,不同于往日我独处这里那种想要逃离的感觉,我知道是他营造了这种气氛,带来了这种温暖。

交谈间,我注意到他的眼睛特别漂亮,不大却有神,浓密整齐的眉毛衬着,那样深邃,那么迷人。我流连于他的眉眼间,又羞于和他四目相对,他问我他的眼睛有这么好看么,我想说是,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此问并非本意,犹豫间,我才重新打量了一遍,他微笑着看着我,俊俏的五官更平添几分帅气袭人的感觉,原来何止是他的眼睛,整个人都是那样的阳光迷人。我不由地语塞,把目光转向了别处,他便“哈哈”地笑出声来。

其实,我们之间的话题多停留在童年趣事或校园见闻,偶尔也提及一些家庭琐事,说到彼此的伤心往事也都一同哀叹,抑或讲到儿时的傻人傻事也都一起开怀大笑。却没有提及到有关情爱的话题,想必是年岁都相似,涉世未深,根本就不明白吧。

秋风吹乱了我的衣襟,也吹乱了我对你的思念,竟然有这么一刻,你在我的脑海中暗淡了。分别这么久了,我一直挂念着你,在梦里见到你,还是笑得那么美丽,以至于我一直抱着一个幻想来等你,可现在,我连等的资格都没有了,对不起,打扰了。

我多么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天,看看水,看那绚丽多彩的晚霞,看那稍纵即逝的流星,看那洁白无暇的圆月,看那生机勃勃的日出,这些景色都在了,可我身边的你呢?我不知道我是否还应该去等你,我的等待是否还有结果,你的世界,我没有出现过,我的世界,你却不屑于徘徊。

这阴霾的天空,是在为我哭泣,为我难过吗?我一直挂念着分别后的你现在还好吗,分别后的心容没有消瘦吧。空中飘零的秋叶,低低的打着回旋,苦苦地诉泣着它的不舍,就像我对你一样吧,你听,多么凄婉动人啊,杜鹃啼血也不过如此。朱淑真的人怜花旧,花不知人瘦里叹不尽的断肠,苏轼千里孤坟里埋不住的是思念,柳永执手泪眼,无语凝咽的是诉不完的不舍,而我,对你也只有这真实难书的心碎。

今日,我继续在这续写着这份为你的难得的心碎,而此时我的心情,还是如同海浪般久久不能平静,你的音容还游荡在我脑海中,一直都没能割舍。有人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不知道你是否安好,只是从一些零散的消息中得知,似乎你过得很快乐,但我的天空却并未放晴,一如既往的惨淡。

我的脑海中还经常飘过你的名字,又一次触动我敏感的神经,你的音容也如同昨日般萦绕在我的记忆中,我只记得那天真无邪的笑声,那清新秀丽的样貌,那乖巧可爱的动作,还有那关于你的一切的回忆,再也回不去的回忆。

我努力的想把这些回忆沉封起来,却都在每次不经意间翻开手机中的相册,看到你时,所有的一切的感受都瞬间释放了,每一次对心都是一次折磨,如此反复,终于累了,不再愿意去想了,可牵挂的思绪却飞出了我的控制,就这样,在一个个孤单的夜晚,泪流满面的我不知何时入睡,只知醒来尽是骇然。

当时隔半年后的我重新来审视这一切时,我不知道这份凄楚是否还如昨日般那么依旧,似乎我的天空从没有选择。已是春末夏初了,前些日子还是各处花红柳绿,我在想,去年的今日我是否如今日般这么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时刻,而今日,在这进进出出悉悉攘攘的人群中,是否会有一个人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顶替你存一直待过的位置。

远方,那个似是而非的幻想,在一次次眺望中目所不能及的伤心地,在一次次心的折磨中向往的乐土佳园,在一次次梦境彷徨流连的竹溪佳处。今日,我已很难再找回当时那份伤心与难过,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放下,但我还是能够理解那时的冲动,今日的我难过虽不是由你所感,却也如那时因你而起般的强烈,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也终究会给这篇日志划上一个句号,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如果能没心没肺的过着,我一定会很快乐,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为了学习,奔走在这喧嚣的尘世,淹没在这繁华的城市,在若干年后或许事业有成,也肯定会有一份如对你般悔恨的对别人的悔恨。

又是一年离别时,许嵩在歌中唱说离开你一百个星期,但似乎我的离别只有五十个星期哦,我时常会想,如果那时的我不是那么畏惧,结局会不会不同,以致于我会质疑自己是否错了,我的思维是不是该改了。

那时的我曾经有过一起对你的恨意,但却真的想不出来到底恨你什么,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终于知道,那不是恨,是我对你的无奈。我只记得,那旭日东升的方向是我每日眺望的支点,那日薄西山的衬托是我背负祈祷的引导,那风轻云淡后的一片蔚蓝是我心仪所指的翱翔的梦海。我不知道,为何的你,对我如此的不屑一顾,以至于我的等待都在心头徘徊,都说世间不应该有如此卑微的等待,但我是一个固执的水瓶座,既然我等上了,我就不会轻易放弃的,都说世人愚昧,不珍惜眼前物,到失去时方知悔恨,可这珍惜也应该是两个人都去珍惜才有用啊。

人生中总有一些遗憾,悔恨伴随在生活左右,我却想讲的是你不愿意将就这没什么,其实我一直在你身后,只差你的一个回头,可我何曾给过一直在我身后的人一个回头,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年开学时,我真的能明白以前的我是如何的自以为是了,我也终于能懂得一些你的想法,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

但我能明白的是,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这些对错早已经不重要了,包容……你的不包容,以及你的那所谓的一切,都是在拒绝,我能看出来,我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徒劳。

我带着希望进入你的生活,最后带着遗憾离开,或许这就是宿命的安排,情到用时自然深,缘到尽时方觉浅,命乎?心乎!人生中总有一些戏是以闹剧结束,总有一些歌是以哀声落调,总有一些辞是以败絮结笔。但生活永远还是生活,它不因闹剧而终结,也不因哀声而失离,更不因败絮而绝迹。

翻开那些陈旧的回忆,两条永没有交点的铁轨的痕迹,我也终于能束手无策的展示出我的无奈,苦笑着释怀你给过的伤害,而我似乎却没有在等待那没有的未来,又是一年秋风吹起的时刻,我也走过了整个心伤的秋初夏末,殇时哀怨,宁缺勿滥,我试图去寻找你的那份心悸,却徒然领悟了你的冷漠,殇!我是该庆祝你还是该嘲讽我,毕竟你已经诞生一周年了,而我还一如昨日般难过,或许谁都不会注意。

我写下你已经整整一年了,我依然还记得去年的今天我是在何种心情下写出了你,回想这份过往,太漫长了。匆匆而过的一年时光,我不清楚是否世间真有一种惋惜是无尽等待后的悄然离去,我也不清楚是否真的有种考验叫再等一天的拖延,我也不清楚是否真有种冷漠叫谈及色变的蹇默不言,我更不清楚是否有种执着叫不忍离去的守候,然而还有很多很多……只是这一切或许都已远去,一如这文章走过的岁月,能回首看到提及的过往的痕迹,却再也回不去的记忆深处的那份未来。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陈奕迅《十年》

他喜欢陈奕迅的歌好多年了,她也是。

彼时,他因为留级读初三,她读高一。起初她是老师家长眼中的乖乖女,用功学习,读一些文艺类的书。而他,是学校里的痞子,整日跟着染黄发的社会青年进进出出,嘴上叼着烟,走路大摇大摆的,目中无人。但也奇怪,他在学校里又瞬间变了一个人,不顶撞老师,尊敬同学。

她见过他好几次。上体育课时,她总会看见他来迟到。她每次看见他时,她好似觉得他与自己四目相对,她心中小心思涌动。后来,因为校园十佳歌手比赛,她记住了他,那个只唱陈奕迅歌的他。

那天校园十佳歌手比赛,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她坐在台下听他深情款款的唱着《十年》,台下的女生欢呼雀跃,他的兄弟们也吹着口哨喊着他名字,说哥们儿你太牛逼了。只是她听着听着,就哭了出来。

校园十佳歌手结束后,他获奖了。从那开始,他在校园里小有名气,是很多女生眼中的男神。而她,都只是笑着安慰自己,罢了罢了,只是少女时期的单相思,一切都得以学习为主。她想着,要是自己早些与他相遇该多好。

可惜的是,你总是想着早些与他相遇。但相遇时,你们只是在不懂爱的年纪互相许诺。那时年少,承诺亦廉价,终究抵不过现实。

其实她长相一般,只是外表看着很温婉,一头乌黑的长发,大抵是她喜欢阅读的原因,人群中她身上的那股文艺气息显得与其他女生与众不同。那次校园十佳歌手比赛后,她就很少见着他了。有一段时间,她黯然,对他朝思暮想。可惜却见不上一面。

有一回,因为打扫教室卫生的原因,她回家得有些晚。走在操场上,她看见了他,她心跳加速,低着头快速走过。当她从他们众人面前走过时,一男生吹着口哨逗她,她脸红,心跳继续加速。

喂。他喊出她的名字。她立马站住,心跳得更快。她不敢说话,而他旁边的哥们儿都说她看着软绵绵的样子,问他是不是看上面前这妞。

他问她怎么那么晚回家。她小声的说着因为打扫卫生,其他男生都走光了,留下她一人最后才走。他骂了一句,然后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家。她连忙说不。她话还没说完,他就拿着她的书包说走吧,我送你。

走在路上时,她问他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他说,我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如你玩贴吧的ID,比如你第一次听我唱《十年》时听哭了。比如你上体育课时,我故意来迟到,就是为了与你碰面。可惜像我这样的坏学生,原本不应该进入你的世界。只是你与其他女生不一样,我喜欢眼前这样寂静的你。

至那以后,他们在一起了。后来的后来,他不打扰她的学习,因为他知道她是要考大学有梦想的。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甜蜜,极少吵架,她和他在一起时她觉得世界顿时有了安全感,让原本有些内向的她变得开朗了起来。

她喜欢写文字,他就给她说故事。她说,以后我也写我们的故事。他答,还是算了吧,最美好的我想私藏在心中,默默怀念。

高考后,她去大学读书,他则选择当兵。他们告别之前,他给她说,如果等不起我,就不要等我了,我也不敢保证回来以后是否还像以前那般爱你。我不想给你承诺,我怕你受伤。我想让你好好的。

她听完他说的话,泪如泉涌。她紧紧的抱着他哭。她说我要等你,我就要等你。哪怕你回来后不再爱我了,我也要等你。他抱着她,长久的没有说话。她说,再给我唱《十年》,我想听。然后,他声音沙哑的唱着《十年》,她一字一句的听着。她说,我想把我的所有都给你,我不后悔。那一晚,他们完成了青春期的禁忌,温存缠绵。那是她的第一次。

读大学后,她寝室姐妹问她怎么没谈男朋友,给她介绍。她都笑着摇摇头拒绝。期间,也有男生对她穷追不舍,但她仍是不愿意接受。因为她想等他,因为他是她的初恋。期间,他也有打电话给她,两人聊得很开心。但他们之间的相思始终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日子老去后,他当兵回来,而她不知道。他骗她说还留在部队。直到她大学毕业回来后才知道,他恋爱了,对象是他的初恋,又回来找他。她听到这样的消息只是大哭一场后,没有吵闹,而是选择安安静静的离开这座城市。

她后来去了长沙,投靠在亲戚家。有一段时间她在家当起自由撰稿人。她把和他的故事写成了小说,晒在网上。而他,也看见了她写的小说,只是一直默默的关注。

其实他是放不下她的,但没办法,他认为像他那样世俗的男人,就应该平庸的过了,喝酒打牌,娶妻生子。而她不同。她和他说过她的理想,为了不耽搁她的未来,他选择放弃。

她发在网上的故事越来越多,有编辑找她,问她愿不愿意去北京见一面,谈谈出书事宜,而且北京写作空间大。她想都没有想,直接奔去了北京。

她去北京后,恰好遇上陈奕迅演唱会。她又想起了他,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有很多次她QQ给他留言,他都不回。她进他QQ空间,看见他和他现任女朋友很多甜蜜的照片,她想着,多么般配,可惜不是我。

她听了陈奕迅演唱会,全场的尖叫亦让她感到孤独。她和编辑一起看演唱会,编辑让她开心点,她说,我想打电话给他听现场版《十年》。

当陈奕迅唱《十年》时,她拿编辑的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他接起电话喂了几声,她没说话,只是流着泪跟着一起唱。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他知道是她,但没办法,他们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她的很多消息,他都从她微博得知。其实他也一样,也忘不了她,但真的没办法,他还是那么的倔强,想追回来却又不敢,两个人都是忘不了对方,却都不敢开口说,让我们重新好好开始。

有些人,有些事,我们真的真的,就只能以隐秘的方式独自怀念。也许他也会想起你,也许也等着你回来。但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的回忆还没灭亡便是好的了。

多么庆幸。

你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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